顾晏泽的声音冷淡：“赵公子这般激动，莫不是被我说对了？”
“你！”赵修文被顾晏泽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此时一道清丽沙哑的声音传来：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慧慧，你怎么来了？”赵修文瞧见来人，脸上顿时就带起了关心讨好之色。
“我听说顾大人上门，就想来瞧瞧。”阮灵慧定睛看着顾晏泽。
她一身孝服，眼睛是红的，应当是哭过，但是此时，笔直笔直的站在那，到也是气势不减。
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，就算是心中已经承受不住丧父之痛，可是在面对敌对的顾晏泽的时候，也不愿意露出自己脆弱的地方来。
“他想看青叶的尸身。”赵修文当下就道。
“既然这样，那就瞧瞧吧。”阮灵慧淡淡的说道。
“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的，你们跟着过来吧。”阮灵慧说着就在前面带路。
田青杏和方大两个人远远的跟在后面。
阮灵慧和赵修文根本就不屑看他们，尤其是今天……他们也没这个心思观察顾晏泽身边的人。
阮灵慧站在柴房的外面，就开口说道：“人就在里面，你们去看吧。”
里面果然躺着一具尸体。
这人生前的时候，应当被鞭笞过，衣服上全部是血痕。
很容易就能看出来，人是被活活打死的。
顾晏泽走了出来，看着阮灵慧问道：“阮姑娘，还请你给个交代。”
阮灵慧的脸上带起了冷笑：“交代？有什么好交代的？陛下让你来查看我父亲的死因，难不成还要调查一个丫鬟的死因？”
“这丫鬟是我们阮府的家生子，我打她，那是因为她照顾我父亲不周，没想到她这么娇弱，竟然去了。这样我答复，顾大人还满意吗？”阮灵慧淡淡的说道。
仿若打死一个人，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那赵修文就没有阮灵慧淡定了。
他最开始的时候拼命掩饰，也是不想给人知道，他们打死了人。
田青杏十分不认同阮灵慧的这种想法，但也没办法，这是大齐朝，家中的下人，若是犯错被打死，那是不触律法的。
这大户人家的丫鬟，都是死契丫鬟。
生死都要随主人的意。
所以就算是阮灵慧这般嚣张的承认，人就是自己打死的，那顾晏泽也拿她没什么办法。
“顾大人，若是没有旁的事情，就请回吧。”阮灵慧下了逐客令。
“我家中要办丧事，实在没办法招待顾大人。”阮灵慧继续道。
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顾晏泽在这碍眼，若是顾晏泽还留在这，那就是不识时务，传出去那也是顾晏泽不对。
顾晏泽道：“阮太傅乃是国之栋梁，如今他仙逝，陛下十分痛心，顾某也心中凄然，今日探查诸多，也是为了阮太傅能安息，还请阮姑娘见谅。”
顾晏泽就算是不喜欢阮灵慧，这一番话说的也算是十分妥当。
虽然说他和田青杏来查这件事，和心中怀疑赵修文有一些关系，但是当真发现有疑点的时候，不管是顾晏泽和田青杏，那都把私怨先放到了一旁。
就算是阮太傅平日里，不是多么正直的人，那也不应该被人谋杀。
不过很显然，阮灵慧并不理解顾晏泽的想法，她对顾晏泽心中的意见十分大，只觉得顾晏泽被田青杏蛊惑蒙蔽了心智。
此时来这找茬为难，那也是为了给田青杏出气。
在这种情绪之下，不管顾晏泽说什么，阮灵慧都是十分抵触的。
“那就多谢顾大人好意了，不过我爹已经去了，我希望我爹能安安生生走，不希望有一些图谋不贵别有用心之人，打扰了他的安宁。”阮灵慧继续道。
顾晏泽：“……”
不傻的都能听出来，阮灵慧说的就是顾晏泽。
顾晏泽道：“阮姑娘节哀顺变，顾某这就告辞。”
虽然有疑点，但是阮灵慧不配合，这明着也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。
所以再在这待下去，也没什么用。
阮灵慧站在那目送顾晏泽一行人离开。
可还没等着出府呢，田青杏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她拉了拉顾晏泽，把自己想法一说，顾晏泽就带着顾晏泽到了膳房。
这瓷片……或许有膳房的人认识。
此时膳房没人，田青杏在膳房找了找，就真的找到了一只骨瓷碗，和他们找到的瓷片材质是一样的。
但她这碎片应该不是碗上的。
此时厨娘回来了。
瞧见膳房来了几个陌生人，很是疑惑。
“你们是？”那厨娘见顾晏泽气质不俗，到也十分恭敬。
顾晏泽开口道：“我们是陛下派来的公差，想问问你，这碗寻常的时候都是谁在用。”
“是大小姐。”
那厨娘说完之后，就迟疑了一下：“你们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接下来，不管顾晏泽怎么问，这厨娘都有了防备，不肯说。
田青杏和顾晏泽从膳房出去的时候，就瞧见了那急匆匆过来的赵修文。
刚刚他忙着哄阮灵慧了，到是没有跟上来，所以才给顾晏泽钻了空气到膳房。
不过此时，他就盯上来了，不是为了送他们，而是想亲自看他们离开。
等着顾晏泽出了顾府的时候。
赵修文站在那道：“我这不欢迎你，没事你可不要再来了！”
顾晏泽道：“那可说不准。”
若是真的给他查到了什么，那他还是会再来的。
顾晏泽等人也不和赵修文废话，转身就离开了。
赵修文则是啐了一口：“什么玩意儿！”
田青杏开口道：“这碎片是阮灵慧用的东西上的。”
其实他们也没什么证据，只能顺着发现的一点蛛丝马迹查下去。
田青杏觉得，从这碎片也查不出来什么了。
阮灵慧这人虽然不讨喜，为人也狠毒，但她也没道理害自己的亲爹，更何况，若是害了阮太傅，那也会影响到她的切身利益。
她想，这大约就是一个巧合。
不过那起火点的事情，却要仔细查查。
顾晏泽道：“只凭猜测的话，也没办法和陛下说清情况查下去，只好先复命。”
田青杏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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