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皇子又被她质问了一脸，脸上再度变颜变色。
好在他已经拿定主意，便不再受她言语所惑，很快沉下脸说声放肆。
“即便你救过孤的性命，那也是该当该份的！孤是君你是民，不要忘记纲常伦理，更不可挟功图报，甚至恶语相向！这不是为人臣民的本分。”
“姑念你年幼无知，且确有救驾之实，孤便不与你计较。”
顾菟撇下嘴角，耐着性子听他称孤道寡的，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。
九皇子见她如此桀骜不驯，心中有气，更觉怀中顾姝可人儿疼，面上便带出几分来。
“孤恕你无罪，且还要赏赐与你。这样吧，孤便许你一个侧妃之位，保你一世富贵荣华，可满意了？”
察觉到怀里的顾姝不安地动了动，九皇子立马低声劝慰：
“放心，她为侧你为正，不过给她个名分罢了，叫她来伺候你。”
顾姝破涕为笑，娇滴滴小心试探：
“那要是她先诞下子嗣……”
“不会！”九皇子斩钉截铁否定。“你若不安心，事后孤赏她一份避子汤便是。”
顾姝期期艾艾，不说不好，也不点头。
九皇子窥破她可爱的小心思，亲昵许诺：
“这就醋上了？那不如干脆换成绝子汤吧。孤不缺子嗣，给她个名分便够了。”
“殿下疼姝儿。”顾姝嘤一声羞怯抬眼望他，小鸟依人，楚楚可怜。
九皇子心神一荡，低头吻她发顶。
顾菟无语至极。
这俩人这样大喇喇当着她的面，商量给她下绝子汤，断她日后做母亲的机会，毁她后半辈子的依靠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口气，到底是想要施恩还是结仇？
他们是不是忘了她小神仙的名号？玩药是她的本行！
想给她下绝子汤？不如先担心，会不会被她无声无息下药，先叫他俩断子绝孙！
都说了，她不善良。
唐洛书耳力过人，将那些残忍算计收入耳中，面上漆黑一片，手中长枪一提，便要策马上前理论！
“兄长且慢。”
顾菟轻声制止她，冲他轻轻摇头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唐洛书向来宠溺于她，此刻依旧有些迟疑。
对上她透着坚持的明亮眼神，他忍气暂且退让：
“别怕，我在。”
他先替她掠阵，她想如何出气都行，有他在背后兜着！
顾菟朝他眉眼弯弯地笑，似是一泓清甜的泉水，瞬间浇熄他心中大半怒气，不自觉也回她一个包容温暖的笑。
刹那间如同云破日出春暖花开，美不胜收！
顾菟被晃得呆了呆。
她家兄长真是越来越妖孽了，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闺秀去。
顾菟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，随即朝他俏皮地眨下眼，示意他安心看着。
再回头，顾菟已经换上一副高冷面孔，不屑地微抬了下巴，睥睨地望着对面那双自我感觉良好的男女。
“咳！”
她重重干咳一声，打断他们不分场合的郎情妾意，慢条斯理地开口：
“恕我打断一下啊，我对做人小妾没有任何兴趣。”
她抚上衣袖下绑着的精致手弩，底气更足。
“更不可能认贼做主，伺候仇人。”
“不过嘛，我跟她调换个个儿倒还可以考虑下。”
她突地点名边上被忽略良久的太子，笑眯眯问：
“太子殿下，怎么样，迎娶我做你的正妃，我们姐妹共侍一夫，哦不，是叫顾姝伺候我，考虑一下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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