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正脉脉不得语呢，突然听见台上拍卖师又说：
“好消息女士，药水的主人刚才通知我们，这生发药水可以在宠物猫身上使用，恭喜您。您确定要以十万零一欧元的价格，拍卖一滴生发药水吗？”
那位女士面带诧异，也有点点惊喜，肯定地点头：
“确认。”
拍卖师再三确认，走完流程，成交。
“给我来五滴生发药水，六十万欧元。”
某位衣冠楚楚的绅士举牌。
众人会意地笑。
这位绅士来自著名的贫发家族，该家族无论男女无论老少，全都有此隐疾，终身佩戴假发者不知凡几，市面上流行的各种生发植发技术他们全都尝试过，效果有好有坏，终归不如自己亲生的头发香。
这几乎成了他们家族的一块心病，快到走火入魔的地步，遇到新的药水哪有不买下来尝试的道理！
众人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，也都善意地没跟他争。
于是这位绅士以60万欧元的价格，如愿拍到五滴来路不明效果不明的生发药水，并得到全场一致善意的祝贺掌声。
万事开头难，有这二位带头，接下来的拍卖就很顺利，大家和和气气地把这两瓶药水瓜分了。
都是不差钱的主嘛，权当展示自己的财力与地位了，也是变相的一种宣传手段，何乐不为。
至此拍卖会真的结束。
唐洛书搀了顾菟一把扶她起身，弯腰替她整整裙摆，然后继续贡献出一只胳膊，叫她挂着退场。
唐洛书只拍下一只翡翠玉镯，且当场付款，因而离开时也拿到了包装精美的镯子。
顾菟则不同，她两手空空，拍下的物品需要寄去夏宸渊的账单签付之后，才会交付拍卖品。
“为什么不叫我拍药水？”
上了车，唐洛书狠心拿安全带，扣住副驾上那把不盈一握的小腰。
不论她表现得被裙子勒得多不舒服，安全问题不能疏忽。
他总不好说，我帮你把裙带松一松吧？怕是她扭头就会赏他一巴掌，再告他个性骚扰。
顾菟调整坐姿，上身依然板正，好歹脖子和后脑有了倚靠，就很满足了。
她不在意他的试探，直截了当地说：
“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了，何必花那个冤枉钱。”
唐洛书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，目光中有一丝意外，更多的是了然。
“果然是你。”
他就猜她不会无缘无故滞留这么多天，还忍着不适强撑到拍卖会结束，假如说仅仅为了抢夏宸渊的钱，就有点大题小做了，她完全可以全权委托他代为办理。
这事她也拿手不是吗。
而且，拍卖师解释说卖主说明生发药水对宠物猫适用的时机也太微妙了，不怪他多心。
“猜出来啦？真聪明。”
顾菟又朝他伸手。
她不想举小扇子了，反正这里也没外人。
唐洛书瞧着她嘴边那滑稽的一圈，忍俊不禁地将整包湿巾递过去。
“无功不受禄，需要我帮忙跑一些手续吗？收费合理。”
顾菟抽出纸巾，洗脸似的往下巴一糊，雪白的湿巾顿时惨不忍睹。
“一事不劳二主，那就拜托啦。”
唐洛书默默盯着她看了两秒，诚恳地说：
“我能给你拍张照吗？合影也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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